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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乡下团圆

  玩了几个小时,快到中午。

   罗松从秦淮茹家出来,顺着楼梯往下走,迎面碰到了许大茂。

   话说自从当初娄晓娥去了港岛后,罗松和许大茂的关系就一落千丈。

   这一晃,就过去二十来年了。

   罗松还是那么年轻,但许大茂却头发半白,满脸沧桑,皱纹密布。

   “可是罗大领导?”许大茂句偻着腰,歪着头,眼神闪烁,往边上让了几步。

   他手里提着一只麻袋,蓬头垢面,看上去暮气沉沉,更没了往日里的猖狂。

   也不知道他从监狱出来后这些年,到底经历了些什么。

   罗松停下脚步,居高临下澹澹的看着许大茂,轻颔下巴。

   “大茂啊,过年也不休息?”罗松询问道。

   因为许大茂揍了许宁安的缘故,十分不孝,所以跟家里人全闹翻了。

   对于许大茂的近况,哪怕是许月玲也不知道。

   但看这情况,这家伙似乎干起了捡垃圾的行当。

   许大茂闻言,腰弯的更低了,嚅了嚅嘴,低眉耸眼道:

   “劳大领导关心,我倒不是不想休息,但过年能捡到东西多,就舍不得休息。”

   说着,双从兜里慢吞吞掏了包烟出来,迟疑道:

   “我这个是差烟,大领导可能抽的习惯?”

   “呵呵,这话说的。”罗松笑了笑,迈步往下走了几步。

   “往前二十年,咱们要经常有这烟抽,也算很有本事的了。”

   许大茂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黄牙,灰白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回忆。

   他这辈子记忆最深刻的,最怀恋的,就是当初罗松当了副科长后。

   他常常拿着烟去找罗松抽烟聊天,打发时间的那段岁月。

   那时候罗松刚刚发迹,他和罗松的关系要好,娄晓娥也没跟他离婚。

   那时候他当放映员,走到哪儿都有人给他面儿,尊敬他。

   别人差物资,他家从来没差过。

   吃的、穿的、烟酒茶叶米面布肉等等。

   就算娄晓娥没从娘家拿,只要跟罗松说一声,也总能弄得到。

   到现在为止,许大茂还是认为罗松是个很仗义的人。

   可惜后来自己犯浑,心生嫉妒,把人给得罪了。

   要不然抱上了罗松的大腿,他就算不努力,怎么着也能混个干部当当。

   就像南易,现在就是主任级别的干部,完全就是找对了靠山。

  

   见罗松从他手里接过烟,许大茂鼻子发酸,心里感动。

   随着日子过得越差,经历了太多旁人的冷嘲热讽和白眼相对。

   谁对他态度稍微好点,他就容易感动。

   “我现在日子还过的去。”许大茂抽了口烟说。

   “和傻柱相比,我至少还有自由,有儿女,这辈子没白活。”

   前几年傻柱去了李怀德的饭店上班,许大茂以为他会东山再起。

   期间可没少着急,谁的日子都可以好过,但傻柱不可以!

   于是他逮住机会,就送傻柱去吃湖湖了。

   这是他这辈子认为办得最漂亮的事,可惜只能暗自高兴,不能跟别人说。

   罗松笑了笑,问:“你借的欠账,都还完了?”

   “早呢,跟债主都说好了,有钱就还。”许大茂摇头苦笑道。

   罗松点头道:“呵呵,只要承认还就好,借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”

   闲聊几句后,一根烟抽完,罗松就走了。

   离开前,给了许大茂一包华子,把他感动的眼泪花花。

   到了楼底,罗松又遇到了易中海。

   见他满脸愁闷,罗松大声道:“易大爷过年好啊!”

   “你这是怎么了?瞧着不大高兴啊?”

   正低头走路的易中海抬起头来,看到罗松,脸上露出一抹笑容。

   然后又愁闷道:“哎,我家那口子生病住院了!”

   “咦?啥时候的事?”罗松关心道。

   易中海叹气道:“就昨晚三更半夜,说胃疼,于是就送去了医院。”

   “这一检查,才知道是心脏病晚期,医生说最多只能活一年半载。”

   罗松皱眉道:“这么严重?在哪个医院,我去瞧瞧。”

   “别了,大过年的不用麻烦,等会儿我就把她接回来。”易中海连忙道。

   罗松疑惑道:“咋不在医院多观察几天?”

   “哎,没啥好观察的,医生也建议回家疗养。”易中海摇头道。

   “你大妈也想回家过年,说哪怕就算要死,也要死在家里。”

   罗松:“别说死不死的,多不吉利?那下午我再过来探望易大妈。”

   “你有心了,还是过年再来吧,免得沾染晦气。”易中海说。

   罗松也没勉强,下午他还真没空,于是约好过完年再过来探望易大妈。

   易中海把他送到马路边,只等轿车走后,他才收回目光。

   这时阎埠贵从外边儿回来,上前问:

   “刚才坐车走的人是罗松?以前不是坐红旗的吗?现在换奔驰了?”

   易中海点点头,说:“应该是私人的吧,工作的时候就乘坐红旗。”

   “那倒也是,他这是过来探望你那口子?”阎埠贵好奇道。

   易中海正要实话实说,又忍住了,点头道:“是啊,小松是实在人。”

   罗松刚才也确实说要过来探望,这对易中海来说十分有面儿。

   这不,话一说完,阎埠贵就满脸羡慕。

   罗松现在的身份多尊贵啊,阎埠贵能和他说几句话,就能跟人炫耀半个月。

   每次跟三朋四友钓鱼或下棋闲聊,他说他认识罗松,大伙儿都另眼相看。

   然后又说起罗松曾跟他住一个院儿里几十年,门对着门。

   还叫他三大爷,别人就更尊敬他了。

   于是阎埠贵就陷入在这种虚荣当中,无法自拔,逢人就得瑟。

   偏偏京城的老百姓就爱吃这一套,喜欢讨论各种大事和一些官员。

   ……

   大四合院。

   今天来的人特别多,除了女人外,百多个孩子也全回来了。

   女人之间都相互认识,只有张莉这种新加入的,还在慢慢了解情况。

   孩子们之间因工作的工作,留学的留学,倒没那么熟络。

   显然,这些孩子都知道他们的身世,大都比较纠结。

   一方面自己亲身父亲有本事,是大官,位高权重。

   不管怎么说,对自己今后的事业还是非常有利的。

   另一方面,罗松这私生活太不靠谱了。

   如果有的选择,他们真想换一个父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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